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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林業(yè)局作為新中國森工第一局當仁不讓,當之無愧。這是我在編輯史料書集的真實感受。
2017年我被吉林省政協(xié)聘為文史專員,主編一部反映吉林林業(yè)百年歷史的書集《綠色奉獻——百年吉林林業(yè)》,并由省林業(yè)廳面向全省林業(yè)系統(tǒng)各單位征集有關文史資料。從征集的百萬余文字資料看,臨江林業(yè)局的文章數量多、質量好,富有歷史和時代印跡,是其他各局無法比擬的。臨江林業(yè)局作為老局,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林業(yè)的長子,悠久的歷史,輝煌的業(yè)績,無私的奉獻,都是有目共睹、彪榜史冊的。繼續(xù)收集整理一下,把臨江林業(yè)局的歷史與奉獻歸攏一起,讓老同志追憶艱苦創(chuàng)業(yè)的歲月,讓年輕同志溫故知新、傳承歷史,豈不是一件好事?于是我萌生了為臨江林業(yè)局單獨出書的想法,并得到了局長、黨委書記的積極支持。我再三表明:我是臨江人,作為主編分文不取,只想為家鄉(xiāng)做點事!
然而,真的要全面、真實、立體地記錄和反映臨江,難度還是很大的。現有文章多是記錄當下,記錄遠久歷史尤其是重大事件的文章很少,而且缺乏史實性和可讀性。按照“三親”原則(親歷、親見、親聞)要求還有一定距離。確實存在著,年輕的同志對過去不了解,沒法寫;老同志因各種原因,寫不了。在這種情況下,我“粉墨登場”,一面親自講課,教方法、交任務;一面“赤膊上陣”,親自操刀撰寫文章。臨江人積極配合,拉開了合力攻堅的序幕!
我是臨江人,1980—1990年曾在臨江林業(yè)局機關工作,此前還有五年的上山下鄉(xiāng)經歷,可以說對臨江的情況比較熟悉,整理史料也得心應手。八十年代是臨江林業(yè)局各項事業(yè)的鼎盛時期,許多事情也曾參與其中。
臨江林業(yè)局作為新中國森工第一局,起始于1946年的利華林木公司臨江分公司。70多年前的生產、生活是怎樣的境況?人們都想知曉。陳風(臨江林業(yè)局老同志)當年整理的《利華林木公司史略》曾較詳細的記錄了有關情況。為了較完整地再現當年風貌和史實,我專程到北京找到陳風同志,與之詳細交談,并同意刪改原文,于是便形成了書中《不能忘卻的那段歷史》的文章,讓人們了解歷史,溫故知新。不忘初心,知道我們曾經走過的道路。
1950年—1951年冬,臨江林業(yè)局接受了為解放海南島生產大桅桿材的“軍事任務”。然而這一重大事件在局志中只有短短的一段話和一個類似獎狀的文字記載,不能反映事件的全貌。我想把這一事件還原,讓人們了解當年的情況,確實很難,不寫出來又不甘心。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接觸了孫維良老先生(現年89歲,1951年—1958年在臨江林業(yè)局工作),當年曾在臨江的黃泥河第8采伐區(qū)工作,也曾參加大桅桿材的生產。據他講,當時幾個采伐區(qū)都部署了生產大桅桿材的任務,只是有的伐區(qū)桅桿材多,有的桅桿材少,第9采伐區(qū)的桅桿材數量多,一進落葉松林子像進入高粱地一樣。他還回憶了當年生產桅桿材時吃住、采伐、運輸的許多細節(jié)。我根據他的講述,還原歷史本來面目,整理出《為解放海島生產大桅桿材》一文。
幾年前,我聽說臨江林業(yè)局在1950年曾為抗美援朝生產過板方材,志愿軍戰(zhàn)士踩著臨江林業(yè)局生產的木板跨過鴨綠江赴朝作戰(zhàn)。這可是重大事件,是林業(yè)人為抗美援朝做出的貢獻。可是,幾經打探,無果而終,找到的人都說不清楚。2018年4月,我又找到曾任制材廠廠長、書記的王敏方局長(也曾是我的老領導),想了解這方面的情況。王敏方局長非常認真,早上6點通的電話,8點鐘就有了回音。他告訴我,制材廠90歲以上的老人還有四位,并介紹了每個人的情況,并說有一人差不多,去看看吧!當帶我來到老人家里,只見老人清瘦的臉龐、微駝的腰背,身體狀況還不錯,我心里高興!王敏方局長介紹說:老人叫郭瑞軒,現年90歲,原是制材廠原木車間主任,是一位很優(yōu)秀的中層干部。老人耳朵有些背,是他兒子郭兆忠對他大聲說話,才弄懂我們的來意。老人記憶力很好,滔滔不絕地講述了當年的情況,連當年哪個工友在哪臺鋸上,當年怎樣軍事管制、怎樣吃飯和工作都講得清清楚楚。我暗自大喜,為采集到“大山貨”而高興。于是一篇《我為抗美援朝生產板方材》的文章誕生了!
2019年夏,當我再次見到王敏方局長時他告訴我,幸虧去年采訪了郭瑞軒老人,留下一篇文章,今年已經沒有去年的狀態(tài)啦。我很驚訝!這樣重大的題材,只是偶然間發(fā)掘采集,記錄和留存下來。不然這段歷史可能會因為親歷者不在了,而淹沒了,從此無人知曉!我們活著的人有責任搶救性地發(fā)掘、記錄、留存下來!
1976年,在偉大領袖毛主席逝世后,吉林省多個林業(yè)局接受了為北京修建毛主席紀念堂生產優(yōu)質木材的任務。然而,這一重大歷史貢獻,在征集《綠色奉獻——百年吉林林業(yè)》史料中,竟無一個林業(yè)局有文章記載,令我驚嘆!記憶中,當年臨江林業(yè)局也曾選送優(yōu)質木材運送北京,我便留心查找這方面的信息。首先從局檔案室得到了毛主席紀念堂發(fā)給臨江林業(yè)局的證書及發(fā)運數量,但光有數量和證書過于呆板,缺少鮮活實例。我便東查西找,從生產局長到發(fā)車員,找了好多人特別是原貯木場的人,最后在局組織部李海林部長的幫助下,找到了當年組織選造、裝歸特選材的原貯木場裝歸段的種憲和隊長。我倆在局賓館210房間細談,于是記錄整理出《為毛主席紀念堂選造優(yōu)質材》一文,將這段歷史公布于眾。
臨江林業(yè)局幾十年間創(chuàng)造了輝煌的業(yè)績,可謂享譽全國林業(yè)系統(tǒng)。然而,在那大干快上、艱苦創(chuàng)業(yè)的年代,留下來的原始記錄和可讀文章很少。時間長了,那些曾經的輝煌可能會被人們忘記!當下知情者、親歷者很少,屬于重大業(yè)績和事件的又不能漏掉,難度可想而知。為還原歷史,讓人們記住歷史,我先后五次到局檔案室查找資料,找親歷者了解情況,根據手頭資料整理出《臨江——第一個實現營造百萬畝森林的企業(yè)》《全省第一個標準化苗圃——望江樓苗圃》《森鐵運輸的偉大創(chuàng)舉》等五篇史實性文章,詳盡記錄了屬于臨江林業(yè)局自己的光榮與夢想。這幾篇文章由于資料所限,雖然缺少故事性,但史實真實可靠,歷久彌新。
臨江是一座豐饒的山,是一部厚重的書。臨江可歌可贊、可圈可點的人和事,多之又多。要記錄好臨江的厚重歷史和豐功偉績,必須發(fā)動更多的人,讓更多親歷者、參與者參加進來,打一場“人民戰(zhàn)爭”。于是我“擅自”聯(lián)絡了一些臨江林業(yè)局的老領導、老同志、老朋友、老同事,大家共同來完成這一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有的是我“親自點將”,有的是我“命題作文”,大家都很給面子,凡經我聯(lián)絡的人都欣然命筆,奮筆疾書。有些遠在外省外地的同志積極參與其中,把對家鄉(xiāng)的懷念,對臨江的情感付諸筆端。有些年輕的同志直接聯(lián)系我,真誠地請教,真誠地修改文稿?!杜R江文苑》的青年作者也積極參與,記錄和展現林業(yè)歷史。經我聯(lián)絡的作者,撰寫的文章都是一流的、高質量的。先前推薦發(fā)表在《臨江林業(yè)報》上幾篇文章的作者都表示不要稿費,愿為臨江林業(yè)局做貢獻。
在這幾十名作者中,老局長張顯成親自撰文,記錄了老前輩老領導劉墨林、邱仁德同志鮮為人知的故事和為臨江林業(yè)局做出的貢獻,難能可貴。王敏方局長記錄了在刨花板廠達產達標和帶戶期間的真實經歷,感人至深,值得一讀。李秀英主席退而不休,讓離退休人員的晚年生活豐富多彩,勞苦功高。孫維良一位89歲的老人,口述歷史把人們帶到五十年代森林采伐的艱苦歲月。李勝國的《我父親是制動手》,記錄了森鐵運輸特殊工種——制動手鮮為人知的艱辛與危險。姜華的《碼機道》描述了森鐵兩段式運輸的崢嶸歲月。尚書華、王玉輝的文章將臨江林業(yè)局八十年代享譽省內外的文體兩枝花描繪得絢麗多彩,詳實可信??讘椫纠蠋煹摹段野亚啻毫粼诹伺R江林業(yè)局》,講述了一個北京大學數學才子在臨江林業(yè)局成長的心路歷程。
還有一篇《我的一次索馬里援建經歷》的文章,誕生更為奇巧。一天,我在省林業(yè)廳樓內,見到原蛟河林校實驗林場負責史志的王曉霞,得知范顯亭曾任實驗林場負責人的信息。范顯亭是臨江人呀!1972年我曾在臨江林業(yè)局第一中學校操場上聆聽過他作的援外經歷的報告,印象深刻。事后我按電話號碼指引在紅石鎮(zhèn)家中與之見面。老人雖然頭發(fā)、眉毛斑白,但十分健談,得知我也是臨江人,很是高興!他介紹說從臨江走出后,先后在紅石局、蛟河實驗林場等單位工作過,很懷念在臨江的日子。第二天我把他請到紅石局賓館,我倆長談兩小時,便有了這篇文章。之后我又將文稿交給他審閱,再次長聊臨江歲月和臨江情誼。
臨江林業(yè)局作為新中國森工第一局,不同凡響的歷史和業(yè)績,不是幾頁紙、幾篇文章就能寫全,就能記錄完整的。還有方方面面的內容沒有收錄進來,還有許許多多的精彩故事需要收集整理。本書只是萬頃森林里的一棵大樹,茫茫林海中的一朵浪花,還有更多的更好的故事等待去采擷和開發(fā)。如果有可能,我還將繼續(xù)勤奮努力,整理和編撰出更多更好的文章,讓外界知曉臨江,讓臨江享譽世界!
(作者 張玉巖)